江上川

19.朝云

前篇：18.云舟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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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凡，你带我们在船上逛逛吧，”苏沐橙提议道，“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呢。这可是你和哥哥合作设计的新云舟，我期待了好久。”

“是啊，”陈果附和道，“云堂和偃堂合制的新船的完工期不是六月吗？怎么现在就首飞了？”

莫凡放慢语调，解释道，“其实主体早就完成了，但因为这条云舟的规模超出以往，所以动力源问题一直没有解决。前些天大王带来了新的源石核心，经过测试表现良好，于是让它提前上岗了。”

陈果恍然，“难怪叶修这些天没个人影，是帮你们测试去了。”

莫凡纠结，不知道如何回应。测试是有的，可他就干了五六天，成日愁眉苦脸的，被苏沐秋赶走了。

韩文清接过话茬，问道，“你说源石核心？”

回到专业领域，莫凡自信了许多，话语都变得流畅，“源石是偃甲的动力源泉。偃甲的外壳由土木金石所制，可以有各种形态。兴欣的云舟都是船型偃甲。内在设有源石、平衡仪、导能栓、源力导线等部件，以磁力和源力驱动。”

“这艘云舟是超大型偃甲，一般的源石只能作为动力补充，必须要有源石核心进行联通疏导。经过沐秋的改造，还能与我的内力相合，操控起来如臂使指，威力更上一阶。”

众人听闻惊叹不已。

韩文清知道江湖上有善偃甲机关之术的门派，传言中他们痴迷造物、极尽工巧，有巧夺天工、堪比造化之能。他们发明创造之物，非常人可以想象。其中分为偃术和机关术两道。

善偃术者为偃师，偃师所制之物为偃甲。偃甲虽是死物，却有移山填海、上天入地之能，远非人力所能及。由于偃术晦涩隐奥，传承几近断绝，导致偃师数量极少；偃甲耗材甚巨，非常依赖稀有材料，所以世间罕有流传。

在兴欣却如白菜一样常见，连上课用的教具也是。

罗辑到底谦虚了，要是有一个舰队的云舟，那么十个兴欣还是赔得起霸图虎符的。

旁听许久的唐柔突然问道，“既然这艘云舟如此不凡，它的名字是什么？”

莫凡顿时卡壳了，起名这事不归他管，他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苏沐橙。

他们这才想起，云堂的云舟们好像都没有名字。

很有仪式感的陈果认为这可不行，她发话了，“沐橙你给起个吧。沐秋是你哥哥，莫凡也算半个苏家人，他们不会介意的。”

莫凡脸唰得红了，手都在抖个不停，支支吾吾道，“不……不算吧……”

苏沐橙抱过他怀里快抖落的花，笑着说，“你是我和哥哥出海救回来的，又和哥哥学了偃术，怎么不算苏家人呢？说起来，你还没给祖师爷磕过头呢。”

“回，回去……就磕。”声音已经低到尘埃里了。

“今日是花朝节，不如就叫‘朝云’吧，如何？”

“好！”莫凡立刻鼓起掌来。

陈果和唐柔笑得不行，韩文清眼里也闪过笑意。

“……朝云号主体以若扶木、沉精钢打造，五千方源石为动力。全载可达三百人，日行千里。船上常备船长、大副各一，另有船员二十五名……”

朝云号追着日光，伴着飞鸟，掠过了群山。蜿蜒的霜河流向远方，尽处热闹的霜河镇依稀可见。

朝云号落在了山脚的一个小码头边，船长没有采纳包子直接把船开进镇子的建议。他们将在这里换乘小船前往镇上。

“二当家，”韩文清喊住了陈果，“朝云号停在此处恐有不妥。”

陈果以为他在担心安全问题，“放心，船上有人轮值。”

“此处虽然偏了些，但也有人烟，如果被嘉南军发现……”

陈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“这三日休沐，就算是嘉南军也要放假。兴欣又不是罪大恶极的匪患，他们不至于为一个小土匪窝加班。”

全年无休时刻咬着五胡的前霸图军长沉默了。

韩文清决定给军师他们加俸禄。

……

楚人馆。

不知自己即将加薪的张佳乐有些眼红。

他酸溜溜地对林敬言说，“老林，原来你就是唐三打，老本行这么自由，为啥要来霸图吃苦？”

方锐搂着林敬言得意地笑，言语之间颇有些暧昧，“当然是为了我。”

林敬言笑笑不说话，给老搭档留足了面子。

张新杰道出了原委，“前几年蓟州牧王卓贪污一案你们知道吧。”

张佳乐点点头，“闹得很大，那棺材都半截入土的老头在致事前被举报贪赃枉法、私吞官银。听说有百万之巨，是不是真的啊？”

方锐道：“这糟老头子坏事做尽，我和老林是替天行道、劫富济贫，谁曾想撞到了韩文清枪口上。他在燕云不好好待着，跑蓟州做什么，难不成抢他钱了？”

张新杰失笑，“确实。不然这平庸的蓟州，哪来那么多钱给他贪污？”

张佳乐瞪大眼，“他吞的是军饷！哪来的狗胆！”

张新杰指指上头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“这案子漏洞百出，王卓是推出来顶罪的。他一家老小几十口全部问斩，军饷也追回了大半。饶是如此，朝廷还是治了韩队先斩后奏之罪。”

方锐捅捅林敬言的胳膊，“难怪韩文清脸那么臭！我俩还真是倒霉。”

林敬言为韩文清说了几句好话，“你呀，就是犟。韩队是军，我们是盗。哪怕有个侠盗的名头，他也不能轻飘飘地放过我们，不然国法何在？如何治下？”

“我是自愿入霸图的，韩队是忠义识人的将领，在他手下效力，同样能卫国保家。而且能换你自由，我觉得很好。”

方锐嘀咕了句，“我也没说他不好。”

叶修没骨头似的撑在桌上，对张佳乐说，“乐乐，瞧见没有，和老林多学着点，也不至于买酒钱都要问人借。”

“不准这么叫我！”张佳乐怒了。自从方锐来了，日日带林敬言下馆子上酒楼，今天听曲明天看戏，他眼馋很久了，叶修这话就是在戳他心窝子。

“乐乐不是你能喊的！我的钱可是攒来有大用！才不会随便乱花！”

叶修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看着张佳乐有些发红的眼圈，投降道，“好吧，我道歉。方锐你也就知道在人面前显摆，那些铺子店面都是兴欣的人在打理，包括楚人馆。你吃饭可没花过钱。”

“诶诶！叶修你得罪了人，揭我底干嘛！”方锐不干了。

“我做主，以后都给乐乐免单。”叶修慢悠悠道，“要是吃太多，还可以向某人要账。”

张佳乐听到前半句想着叶修还算诚心，后半句立刻让他生起了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
“叶修！你把话说明白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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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狗又在逗乐乐猫。

文中偃师相关设定有参考游戏《古剑奇谭》系列，此后不表。

爱你们，么么哒！